英國的高等教育界普遍反對脫歐,多數的教職員、學生在英國脫歐公投都站出來極力呼籲留在歐盟。許多在高等教育界以外的人士對這種一致反對脫歐的意見表示失望,因為大學理應是討論、辯證的場域,但在歐盟議題上,大學卻成了共識的溫床。
如今在大學中有關脫歐的立場極化,有些人仍抱持徹底反對脫歐的想法,另外有些人則接受了脫歐的現實,而亟於在這混亂的局面中安排、處理脫歐事務。
根據高等教育政策研究中心的報告指出,脫歐可能造成歐盟留英學生人數下降57%。這主要包含兩個原因,第一,歐盟學生將不能在英國申請學貸,因為這是使用英國財政支應的;第二,歐盟學生在英國的學費將可能上升至一般國際學生水準。
但這只是開始。我們也觀察到,英國脫歐公投後英鎊貶值,英國的高教對於外國學生來說會更加便宜。根據最新的數據,中國留英學生人數每年就增加了30%。
過去首相柴契爾時期的例子也顯示,來自歐盟的學生也可能會增加。在柴契爾執政時期終結了非歐洲共同體國家學生的教育補貼,所有人都認為學生將會減少,但大學端反而招收到了更多學生,因為他們想要更多的收入。
所以目前可以猜測,脫歐之後,短期內歐盟區的學生將會減少,但長期仍會上升;不過這仍需要觀察敏感的移民政策。
另外一方面,英國的大學生仍會繼續保持留在國內就讀的趨勢。我們常以為英國國民是外向的民族,但英國學生卻不太願意留學海外;其中一個原因是英國學生在學習外語方面情況相當糟糕。自從2004年外語學習成為選修之後,只有3.6%的學生選修現代外國語。
英國大學也有計畫在2020年前倍增國內大學生具有國際經驗的人數,達到13%;這相較於德國的50%,或是歐盟整體平均20%的目標,英國學生仍然是相當內向的,而這種情形在脫歐之後,可以預期的只會更加惡化。執政者聲稱想在脫歐後繼續參加Erasmus計畫,但實際上卻是困難重重。
另外則是跨國的研究,其經費來源將會成為問題。儘管脫歐派總是宣稱離開歐盟可以將資金投入科學研究,但事實上未來仍難以預料。英國政府長期以來將GDP的3%用於科研,大學和研究人員仍將會努力維持這一現狀。
最終,由學者構成的國際社群定義了高等教育,對於國家之間的邊界本來即不在意;無論在跨國知識交流有什麼阻礙,都無法阻擋對知識不馴地追求。